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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西游记》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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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西游记》对文中人物的刻画,即使是信手拈来,也无不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西游记》不仅有较深刻的思想内容,艺术上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它以丰富奇特的艺术想象、生动曲折的故事情节,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幽默诙谐的语言,构筑了一座独具特色的 《西游记》艺术宫殿。作者吴承恩轻声慢语地为我们讲解了中国古代社会的结构框架和构成因子。

关键词:《西游记》;现实世界;人物刻画
一、《西游记》揭示的是当时的现实世界
   八十年代在上海召开的一次国际比较文学讨论会上,一位西方汉学家说:十六世纪的人类智慧之光,几乎同时照亮了东西方。他说这句话的候,神情庄重肃然。 对于欧洲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严肃的话题,因为他们向来认为,自从欧洲以文艺复兴为契机走出中世纪的黑暗以后,文学的光荣和骄傲就应该属于欧洲人,他们有文艺复兴早期代表乔万尼•薄珈丘、马丁•路德、杰弗利•乔叟,更有体现着文艺复兴最高成果的莎士比亚、塞万提斯,所以他们总认为在那一段时光里,欧洲人独自享受着上帝的青睐,独自享受着人类的智慧之光。只有当他们实实在在的看到东方中国同样伟大的作品时,他们才有点恍然若失地表示出“我们同样伟大”的意思。
   诞生在十六世纪末期的中国作品是吴承恩的《西游记》和汤显祖的戏剧,对应着的是塞万提斯的《唐•吉呵德》和莎士比亚的戏剧。
从《唐•吉呵德》文字的最表层看,小说也只够得上“荒诞不经”四字,有谁真的会提着长矛去挑战风车吗?有谁真的会拿羊群当马弁吗?真有,傻冒一个——但真的这样想的人才是傻冒。东西方人都说,小说的描写是深刻的讽刺,它反映了十六世纪西班牙社会广阔的社会现实,充分揭示了当时威震世界的西班牙王国已经破绽百出和必然衰落的趋势。在世界文化交流中,西班牙人很当回事地把塞万提斯的铜像送到东方的中国,安放在最高学府北京大学里,何等的珍重!我曾站在那座铜像前神游,那真让人有一种历史沧桑感,油然而生敬意。那时,我想到了《西游记》,除了在吴承恩的故居,我们还能在哪儿看到他老人家的仙踪?冷落。
   当然,这不是说《西游记》没有读者。《西游记》永远不缺乏读者,尽管有奥特曼、圣斗士之类的竞争者,孙悟空还是孩子们心中的头号英雄。但如果让《西游记》永远留在孩子们那儿,恐怕也是一种悲剧。不少人把《西游记》说成是儿童文学作品,如果这是指一种使用方式,当然正确。有人说《西游记》扶正去邪、惩恶扬善,这有点皮相,但也不错。有人说《西游记》有民主精神,体现普通百姓的理想世界,这当然更深刻些。但《西游记》仅仅只有这些吗?文学的批评如果只给于《西游记》以这样的褒奖,那它的确离《唐•吉呵德》太远了,那它似乎就应该是中国的相夫教子者启蒙教育时的话题。
二十年代,在学界很受尊重的胡适说过一段非常著名的话:“我不能不用我的笨眼光,指出……这部书起于民间的传说和神话,并无微言大义可说;指出现在的小说《西游记》的作者是一位‘放浪诗酒,复善谐虐’的大文豪作的,我们看它的诗,晓得他确有‘斩鬼’的清兴,而绝无 ‘金丹’的道心;指出这部《西游记》至多不过是一部很有趣味的滑稽小说,神话小说;他并没有什么微妙的意思,他至多不过有一点爱骂人的玩世主义。这点玩世主义也是很明白的:他并不隐藏,我们也不用深求。”(《西游记考证》)后来,另一位更有小说研究祖师爷地位的大学者鲁迅对此表示同意,说《西游记》“故虽述变幻恍惚之事,也每杂解颐之言,使神魔皆有人情,糟魅亦通世故,而玩世不恭之意寓焉。”(《中国小说史略》)大约后来说《西游记》“玩世”都始于此。
  “玩世”二字,在当时的语言环境里使用,未尝不可。但不可延伸作为定论。因为胡适的表述显然也有它的局限,一是他针对的是“这三、四百年来的无数道士和尚秀才”,“道士说,这部书是一部金丹妙法。和尚说,这部书是禅门心法。秀才说,这部书是一部正心诚意的理学书。这些解说都是《西游记》的大敌。”指向性很强。二是在他那个时代,小说研究还是一块刚刚开垦的处女地,我们对《西游记》的了解还太少,特别是对吴承恩生平的了解还仅限于寥寥数语,谈不上进入吴承恩的内心世界。三是当时的文学批评还没有发展出“主题”、“内蕴”、“现实”之类的章法,不该神话胡适,把该由后人说的话都让他说完。我们有理由相信,吴承恩的“玩世”其实是“玩味”着一种人生,“玩味”着一个世界:一个真实的世界,同时又是一个由他眼中看出的世界;一个虚幻的文字世界,同时又是一个现实的世界。这个世界,就是十六世纪的中国——明代,吴承恩生活的那个时代。

二、《西游记》所讽刺的当时荒唐社会
1、《西游记》中为何昏君身旁多恶道?
   除了孙悟空的师父须菩提祖师、老友镇元子大仙外,《西游记》中的道士十有八、九都是恶人,且昏君身旁多恶道,这已是无须一一拈出的事实。吴承恩与道士有仇有隙吗?否。吴承恩的思想比较复杂,其学术宗于儒学,旁骛其他;虽然《西游记》是佛教题材,但鲁迅当年就说过,吴承恩于佛学了解并不多,仅借用而已,后人于此论也无异议。而从吴承恩的诗文中看,他对道教却所知不少,常常引用道教典故,得心应手,甚至说得上有所偏爱。在《西游记》中他也借题发挥,劝那些国王“望你把三教归一:也敬僧,也敬道,也养育人才。我保你江山永固。”这是明朝知识分子中流行的社会思潮。
那他对道士的仇恨和不屑来自何处?请注意一个事实,《西游记》中的道土实际分为两类:一类是不太坏的全真道,极少。孙悟空外出探听情况化妆的是全真道(四十四回);乌鸡国那个狮子精,化妆的也是全真道,虽然他把国王推入井下泡了三年,但他是奉命行事,且让乌鸡国“这三年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并未行恶。全真道是道教的一大派,始于元代,讲究内修,与佛教相近。另一类就是昏君身旁的坏道士,如车迟国的三大仙、比丘国的老国丈。部会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也就是道教中以法术标榜的另一派——天师道。可以看出,吴承恩讨厌的实际是天师道。
   明代嘉靖朝,也就是吴承恩生活的时代,正是天师道最得势、最得意的时期。明代嘉靖前各朝,大多以礼佛为主,而嘉靖朝风气一改,变为毁佛崇道。嘉靖初,天师道的道土邵元节应召入京,因祈雪成功而受到宠倌,封二晶,赐真人号;十五年,又因皇子出生,被认为是邵元节的功劳,加封一品。十八年,邵元节死,嘉靖改而宠信另一个天师道道士陶仲文.并准备让四岁的儿子“监国”,自己退居后宫专门体验陶仲文的房中术和金丹。据《明史纪事本末》和《万历野获篇》记载,嘉靖对陶仲文的宠信已到了“见则与上同坐绣礅,君臣相迎送,必于门庭握手方别”的程度。这当然成了士大夫知识分子关心的问题,不敢言未必不敢怒,心中的怨恨总是有的。
请将上述记载与《西游记》的车迟国、比丘国故事以及玉帝对太上老君的恭敬等对读。只要了解嘉靖好道的历史,就会明白这是一段何等真实的描写:就会明白吴承恩的一口恶气源自何处。
2、用小儿心肝治病真有其事吗?
比丘国王听信恶道国丈的蛊惑,要取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的心肝治病。这看似荒唐,其实却是吴承恩生活的嘉靖朝流行的时尚,只不过在说法上稍稍有一点点不同而已。
我们来看国王是如何生病的:自从恶道国丈进贡美女之后,“陛下爱其色美,宠幸在宫,号为美后。近来把三宫娘娘,六院妃子,全无正眼相觑,不分昼夜,贪欢不已。如今弄得精神疲倦,身体汪赢,饮食少进,命在须臾。”(七十八回)显然这是纵欲过度,肾亏阳绝的症状。从医学上说,有两种治疗方案,一是温补,滋肾养阳,禁绝色欲:一是恶补,提精壮阳,以纵色欲。恶道国丈以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心肝做药引,“服后有千年不老之功”,已经表明这是一种壮阳药(《万历野获篇》云:“嘉靖间,诸佞幸进方最多,其密者不可知——明曰长生,不过供密戏耳。”)。明为长生,实为纵欲,是比丘国恶道国丈这类术士最常用的骗术,大大小小的国君帝王也最乐于接受: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两者兼得,不是最好嘛。
比丘国王的原型就是吴承恩的如天之君——嘉靖帝。嘉靖先后宠信邵元节、陶仲文,在位的四十五年中,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后宫和道士们一起“静摄”,以求长生为名,一边纵欲,一边壮阳。嘉靖的好色,丝毫也不逊色于他的前任——臭名昭著的武宗正德帝,区别只在于武宗是公开的好色。在明朝历代君王中,嘉靖的傧妃最多,有名号的多达五、六十人;他玩过的房中秘术花样也最多,仅壮阳药就有道士献的含真饼(初生婴儿尚未啼哭时口中含的血块)、红铅(用女童初次月经炼成的药末);有无耻大臣迎逢进献的秋石(用男童小便炼成的一种无机盐)、百花药酒。——等。据《万历野获篇》记载,为了取用女童的初次月经,仅仅在嘉靖三十一年至三十四年之间,,嘉靖就命人从民间选取八至十四岁的女孩进宫,共四百六十名,这和比丘国国王用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人心肝做药引还有什么区别?而且,虽然没有明确的记载,但并不保证宫中就没有发生杀害儿童的事情。万历期间,宫中派往福建的太监听信方士之言:食小儿脑千余。即可恢复阳道。于是到处买、偷小儿取脑服食,最后闹成民变才被制止;又有往来于京师缙绅家中的方士,所献的壮阳药,竟是活生生割下小儿的阳具配制的。这样事情虽然发生在宫外,但完全可能是宫中秘术的外流,这样事情的发生虽然稍晚,但本质上还是嘉靖朝风气的延续。难道还不能证明《西游记》的现实性吗!

3、 吴承恩留下的伏笔还有:如遍布全国的“锦衣卫”、无可奈何的“躲门户”、欺山霸户的红孩儿、衣衫蓝缕的穷山神……。都让我们记起,曾经有过那样残酷荒唐的时代,都值得我们细读。
   凡此种种,无不映射着那个时代的现实生活。不管是在人物的塑造上,还是在表现手法的采用上,以及内容的描述上,都反映出那个时代的现实。“《西游记》描摹了两个世界,一是神魔世界,这个世界并非清明世界,二是凡人世界,这个世界借如来之口也有备述‘天高地厚,物广人稀,多贪多杀,多淫多逛,多欺多诈,不尊佛教,不向善缘,不敬三光,不重五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瞒心昧己,大斗小秤,害命杀生,罪盈恶满’” 。在这神魔世界与凡人世界中,则是借助这部具有“游戏之作”的小说加以贯穿起来。而其中起着重要作用的则是其中人物描写及其表现,并且通过小说中的人物关系来影射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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